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煙火的末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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煙火的末尾

"恭喜宿主達成支線任務,請繼續努力"

瑰麗的煙火團團簇起,交印在廣闊的幕布上華麗璀璨。

一期一會,一生僅僅只有一次的緣分,只有一次的相遇。

四季之中的一期一會是春櫻、秋楓、冬雪,夏日則是煙火。

潺潺河水邊由心而發的告白,再被允許後的情迷親吻。

對視的時候,漫天的流星都只能充當背景板,因緣際會因此展開。

是光將彼此的距離拉近,天地間就只剩下似乎能探查到的對方心跳聲,鼓動的被風送進,連帶浴衣裙擺都難免會糾纏。

他們是在什麽時候認識的呢,巖泉想,他對於兩人初見時的畫面現在也是記憶猶新。

那是初二的普通春日,才過去了寒冬隱隱有升溫的征召.

故而陽光明媚,萬物覆蘇.

因為課後被及川徹在小賣部耽誤,巖泉進教室的時候才知道會來一個轉校生,且班主任將座位安排在了他身邊,也就是他將會有一個同桌.

及川對這話題並不感興趣,轉身回了他自己班級.

隨著上課鈴聲響起,那位轉校生跟著老師進入了教室,在班主任的組織下她做了自我介紹.

巖泉從繁瑣的課業裏擡頭,第一眼見到桐月綾秋,除了眼熟外更多的是覺得她好漂亮.

漂亮到他頭一次看呆了,是只有電影裏才會出現的那種好看。

在場失態的也不僅是他一個人,畢竟初中生正是最鬧騰的年紀,亦是感情開始有了萌芽定義的自我完善時期。

巖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覺,他察覺到了講臺上的她視線有意的停留在自己身上,倒顯得那句自我介紹像是沖著他說的。

但那時候的心情很是欣喜,自認為自己是特殊的自作多情。

於是,兩人順當的被安排在了一起,第一節課過得稍有些心不在焉,身邊多出了一個人或多或少會不適應.

發現桐月沒在聽講,反倒拿了本他看不懂的英文書做劃,認真的寫著什麽,巖泉對同桌的認識又上了一步.

直到老師開始提問。

這種學習時代是個人都會緊張的片段,尤其是他剛剛沒有在聽講,所以不知道老師問的是什麽,一時開始瞄過道邊的同學課本。

"巖泉,下一頁了"

留意到的桐月小聲提醒,她還挺意外巖泉一也是個愛開小差的,就著他翻到的頁面,她點了點問題的答案.

明明她沒有在聽課,但是卻知道老師講的是什麽,本應該問這個問題的。

結果——

"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?"

巖泉一的敏銳來得突然,他們沒有相互做過自我介紹,所以他疑問聚集在此。

桐月一楞,視線下滑到巖泉一的桌面,迅速找到了寫有名字的課本點了點,機智的用這個糊弄過去。

她笑了笑,語氣自然輕松“而且,我有關註你”

畢竟這位是攻略對象的發小,她是需要研究一下的,桐月想著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有註意到他的異樣反應。

少女簡單的一句話,引得他心跳頻起,巖泉快速的撇過頭,掩蓋了那一份差點明晃晃擺在臉上的心動。

而緊接著下課沖進教室的及川就讓巖泉明白了這份熟悉的由來。

正是發小從東京排球訓練裏帶回來的合照中的女孩,他念念不忘的那位。

明明一開始是他的同桌。

因為太了解及川徹,所以巖泉自認為他比及川還更早發現他對桐月的隱秘心思。

巖泉一也曾有過控制不住理智的時候。

在她的每次玩笑話裏忍不住相信,很多時候都以為真是如此的,但其實是他的誤解he過於重視了。

“那我要是和iwa醬分開,你和誰?”

久遠的在初中臨近畢業時及川徹曾說出過這句問話,那時候中途即使有打岔,桐月的回答是

“當然是小巖啦”

“!!為什麽嘛”及川嚷嚷著不信,頗為受傷的擺出姿態。

“小巖比徹你靠譜多了,這種問題都不需要思考....”

巖泉將桐月的話全聽見了心裏,他不可抑制的在彼時產生了竊喜和松了口氣這樣的情緒。

真是不應該…

諸如此類的話,她說過不少,在及川和他當中,桐月一直以來的答案都是巖泉一。

他曾一度認為即使那不是愛,也該說明他於她是不同的,對吧?

那麽,高一的開學典禮上,他只是一會的功夫沒有在,回首卻看見了及川高喊著兩人戀愛的消息。

他那麽高興的得償所願,巖泉停在原地,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麽樣的心情上前面對了。

難以言喻的心酸。

說到底還是他太怯懦了吧,所以理應一再耽誤錯過,能做的只有保持距離。

即使後來他們分手後,巖泉也能看出及川望向她時的眼神。

沒有一絲的不正經,全然的喜歡盈盈滿滿,像及川徹那樣看似輕浮的人,其實一旦有什麽中意的人或者物,他們表現的往往更是深情長久。

他太了解他們兩個了。

桐月和及川相像是指韌性上的執拗,堅持的東西不管最後會是什麽結果都有孤擲一註的氣魄。

巖泉認為主動說出了告白話的桐月是喜歡及川徹的。

她只是過於遲鈍到沒有察覺,明明一再為了及川做出許多付出。

這些是局外人才能看清的。

即使他們三個一起長大,但真要說形影不離其實是他們兩,最開始的時候桐月就表現出了對及川的在意與關心。

那正是巖泉不敢表露的原因之一,便總想著先做朋友吧,也許做好友就好。

日覆一日,年覆一年的做埋藏心思最深的那一個。

誰讓無論是及川徹還是桐月綾秋,巖泉都不想讓任何一方難過,兩邊的感情他一視同仁的在意。

巖泉一並不想讓喜歡成為桐月的束縛,小心翼翼的給予愛人自由是他的方式,就算她不知道也可以。

畢竟這是堂堂正正的暗戀。

直到這一刻聽到了這一句點名道姓的告白,他久久難以平靜,甚至一時恍惚。

持續的煙火下,及川慢在了原地。

他垂下手握緊了手心裏的小花火,哢嚓聲中還伴著別的清脆淩淩,是他買來的風鈴碎了。

小攤售賣的主人家說風鈴作為禮物是思念和喜歡的意思,他幾乎是想也沒想的看向當時正在練習射擊換禮物的桐月。

不遠處的四人玩得正開心。

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,及川忍不住笑嘲自我的沒出息,卻依舊認真挑選了一個青鳥形狀的風鈴。

吊牌寫著祝你好運。

現在這份禮物似乎送不出去了呢。

及川徹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就總有預感,在他的視角來看對於桐月喜歡的人,他想那一定是小巖了。

他只是在他們這段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聯系上的感情裏做了阻攔,成了誤差,於是那段時間總是忍不住患得患失。

因為看出了告白時桐月的慌張,及川卻依舊卑劣的不想給她反悔的機會。

也用了最糟糕的方式結束。

現在他反倒有了還真是這樣啊…

真相大白後,難過到差點維持不住冷靜的臉色了。

你看,為什麽不能多喜歡我一點呢,aki醬。

感情中因為過於在乎,往往情感都會產生偏差,個人的視角都是如此局限,人心最難辨別猜測,誰都沒有上帝視角去分析一切。

風停下,煙火也即將燃燼。

“所以,別對我說這種話啊,綾秋”

巖泉實在露不出什麽輕松的笑容了,眼裏差點收不住傷心,他很怕空歡喜一場。

因為我會當真的,把你說的每一句,每一次選擇都當真。

她就這麽被拒絕了,他是拒絕的意思吧。

桐月心裏作悸,揪緊的心跳讓她意識到巖泉一是真的把她當做了朋友,所以那條界限她越不過去。

難怪系統改了這個不可能任務。

但我沒有開玩笑...

剛剛的話,有系統的緊迫因素在,也有....

她側過臉,攥緊了手心平覆情緒,習慣的換上了一副笑容,想說什麽又堵在喉嚨裏,平白眼睛發酸。

“啊,我好像有什麽東西丟在、丟了”

桐月忽得自顧自說了句先走了,然後也不管巖泉他們什麽反應,看也不敢看地急匆匆跑遠。

花卷和松川忙回頭,這一場事情都發生的又快又結束的不可思議。

“你...”

花卷突然不知道該說巖泉什麽好,指著道出“笨蛋啊!”

雖然花卷也被這件告白擾得亂糟糟,但到底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,跟著跑遠要去找桐月。

及川在第一時間想跟上去,但桐月跑得太快,又進入了熙攘的人群裏,很快連身影都消失不見。

他想起什麽拿手機要撥打電話,回憶到她方才手機沒電已經關機了,這下是徹底的失去聯系。

松川收拾地上的東西,不忘催促著巖泉快去追,他等會就跟上。

巖泉回過神,點點頭迅速轉身離開。

一通蒙頭亂走,等到冷靜下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走到了哪裏,桐月茫然的打量了下四周。

看著明明都很眼熟,但就是繞不出去了。

倒黴透了啊…

我幹嘛要跑,這豈不是顯得很奇怪?桐月邊走邊反省,但依舊是亂糟糟的找不到解釋。

花火結束夏日祭卻是在此刻才達到高潮,街道上更多的是成雙成對的情侶膩歪。

天童惦記著剛剛嘗過的一家好吃的巧克力,拉著牛島找了許久的路總算是找到了那家招牌門店。

排隊的人不少,等待的時間天童拿起相機隨意的找角度,他拍照都很是隨心所欲。

鏡頭晃動下在一位青衣少女的身上停駐,撈小金魚攤邊她就這麽坐在池邊的小板凳上,小小一只,心不在焉的用紙網壓水面起起伏伏。

熱鬧歡笑聲裏桐月獨身一人顯得與此處格格不入,她也沒有在撈金魚只是百無聊賴的弄著池水玩。

天童放下了相機,拍了拍牛島。

“秋秋在做什麽呢?”

身後的聲音驚得桐月回首,她欸了聲很意外會遇到他們兩個,落在他們熟悉的服飾上難免感慨。

還是鷲匠教練選的衣服啊…

屬於在白鳥澤的周目在記憶裏居然都有些遙遠了,桐月思想偏了偏。

天童拉著牛島一起坐在了少女身邊,付過錢後獲得一人一個網面,本就小的網勺在牛島手裏更像是吃飯用的勺子。

桐月沒忍住的笑了聲,壓了壓嘴角。

見到他們兩個後才想起了什麽,借牛島的手機給巖泉他們發了消息,表示了不需要等自己回去。

天童瞄見了短信內容,又看著桐月沒等回信就塞給牛島手機,心裏有了判斷。

“發生什麽事?及川惹你生氣了?”

天童猜測的話讓桐月抖了手,金魚掙破了網面,濺起水花。

她放下了撈網,望著小金魚游行在小池裏噗騰撐了撐下巴,牛島伸手將他的撈網遞上,桐月沒接。

“我剛剛和小巖告白了”

這一句天童和牛島都瞬間楞住,隨後同時看向右側的少女。

“然後我被拒絕了”

她簡單的把晚上事情概括成兩句話,難得讓天童覺摸不著頭腦,直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
“為什麽”還是牛島先開口。

“什麽為什麽?哦…”桐月也沒懂這句話的意思,猜測應該是問為什麽自己被拒絕吧。

“大概是我不是小巖喜歡的類型,還有…不夠真心?感情又不是游戲,我是不是一直都太兒戲了”

她低下聲音,也沒了什麽興致繼續,然後站起身。

系統怎麽說她就怎麽做,本應該如此的,然後結束掉一切回歸現實。

那她怎麽就做不到呢?

優柔寡斷又薄情多心,我大概是這種人。

“真糟糕啊我…”

“沒有”

“嗯?”桐月被牛島這迅速接上的話打斷,她聳聳肩打算換個話題,並不想把消極的心態帶給他們。

天童遞上了剛買的巧克力,看出了她的心思順坡而下“很好吃的口味哦,若利排隊買的”

桐月接過嘗了口,草莓味的巧克力夾心,一時跟著轉移了註意力,讚了句好吃。

牛島接收到了巖泉的回信,他看著和天童聊起天的桐月松了眉頭。

想到的是一日吃飯時天童提出的邀請

“要不要我們試試把人搶過來?”

於是他低頭回覆了這條信息,“我們會送她回去的,不勞費心”

看見牛島是要去買奶茶,桐月忙伸手拉住,她今晚已經喝過一杯了,過兩天就要歸隊訓練,該開始控制一下飲食健康了。

再者今晚是突然興起回了宮城,明天還要趕回東京。

“當運動員就是這點沒有自由呢”

牛島倒不覺得專門飲食單一,也有他一直吃習慣的因素在。

而挑食的天童對此很有感觸,和桐月吐槽起了白鳥澤的特制餐飲,兩人一人一句的似乎是受傷頗深。

放松的久違聊天和巧克力美食的享受,桐月暫且把此事放置一邊。

然而就在她認為會和他們兩一起漫步回家、今晚結束時,被突然沖出來的宮侑強制帶走,莫名其妙的一通亂跑。

路上差點撞倒一連串準備離散的人流。

時間拉回半小時以前,宮侑很是煩躁出來玩的宮治居然光顧著吃喝,他們連煙花都沒看見,所以大打出手到不歡而散。

角名晚上沒有出門,宮侑這會子一個人逛覺得沒有意思,阿蘭他們又沒有聯系上,他順著人群左顧右盼,還真讓他看見了一個熟人。

對嘛,花火什麽的還是應該和喜歡的女生一起看。

本以為桐月還在東京故而宮侑沒有發出邀請,因為決賽結束的時候宮侑曾打了個視頻通話去炫耀成績,彼時還能看見她辦公室的背景。

意料外的重逢。

於是他趁著天童和牛島買東西的間隙接近,拽住了桐月的手腕,找準好了具體方向就跑,不忘囂張的落下一句人我帶走了。

借助著人群甩開了他們。

唯一就是有夠累的,東躲西藏的跑了好久,還因此差點撞上了人,桐月甩開了拽太緊的宮侑,轉了轉手腕。

等順平了氣息她才問起他在做什麽?

“帶你走啊”宮侑理直氣壯。

桐月:??

“去哪裏?”

“就,隨便逛逛”宮侑摸摸鼻子,自知理虧。

……

原本平覆下的心情又被這一遭惹得卷土重來,她頭疼的很尤其是此刻精疲力盡,轉身就要走,宮侑忙伸手拽住了桐月的手腕。

“松手”她擡眸平靜的說了句。

宮侑悻悻的松開,眼看著她要離開,根本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嘛。

“你都對別人那麽有耐心,為什麽不能對我也這樣,一點都不公平!”

桐月停下步,回頭看宮侑抿著唇委屈的樣子,他慣會倒打一耙的伎倆,這拽著她不要命的亂跑明明是他的錯。

但她還是沒由來的消了氣,無可奈何的扶額。

“…我怎麽又對你不公平了”

宮侑一噎,他其實也說不出來,方才的話完全就是順口一說。

他很會耍賴。

“那你陪我逛一下,今晚都沒人陪我玩”宮侑開始數落稻荷崎的隊友,從宮治說到角名,唯一不敢提起的就是北信介

“而且我們明天就回兵庫縣了,好長一段時間見不了面”

桐月走近了幾步,嘆了口氣“走吧,你想玩什麽?”

宮侑知曉對方已經做出妥協,對他遷就,他輕輕揚起唇角,差點沒壓住竊喜。

“能不能牽手?”

“別得寸進尺”

“哦,好吧”還是得等她趕緊分手。

宮侑忽得想起一招,拿起手機打開了攝像,他找好角度自拍一張。

桐月聽到了聲音回頭,他安分的收起了手機,故作若無其事的一笑,引得她蹙眉,不知道這是賣什麽藥。

兩人逛完街分開後,擁有宮侑line的眾人都看見了他新更的一條Timeline,正是偷拍的和桐月一起游玩。

少女單單露出了背影,鏡頭大部分是宮侑的臉。

晚上回家的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,這一整晚游玩下桐月是累得不行,在末班的電車上忍不住小憩,磕上了宮侑的肩膀。

他用手扶住了差點跌倒的少女,盡量動作小心的穩住,後知後覺還不知道桐月住在哪裏。

列車到站,宮侑試圖喚醒人,桐月用手勢示意他蹲下身,他也背過去乖乖照做,背上一沈。

“往前走…一直往前”她嘀咕了兩句,還住宮侑的脖子又陷入熟睡。

他等了好一會,也不再糾結。

“吶,也就是我好心會照顧你,你不選我真是沒眼光,還有,怎麽一點防備心都沒有,以後不許這樣…”

宮侑碎碎念的壓低聲音嘮了一路。

畢竟怎麽說都是他纏著不放她走,想到她是臨近晚上趕過來的,也不知道是為了誰。

算了,這容易越想越氣。

宮侑慢慢的背著人回了下榻的酒店,才進門就被在大廳販賣機買飲料的角名撞見。

“你…”

宮侑迅速回覆了角名的質疑,壓低音量解釋說睡著了。

正好他一個人是完成不了這事情,角名想出了方案。

兩人通過小林花的幫助登了一間新房間,途中不慎驚擾了北信介,三人心驚膽戰,不過隊長出手下事情又順利了許多。

由北妥善安置好了熟睡的少女。

唯一難應對的是隊長的詢問,宮侑老老實實的把晚上的大致經過說清,北信介了解後分別給牛島和巖泉去了消息。

轟鬧的八月七日進入晚上十二點,隨著眾人各異的心情翻篇,到此結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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